第十五章 你知道童话几时成真吗？大家都开始相信的时候。
格里芬223号指挥部，不知名的小黑屋里。
绑架几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对战术人形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准确来说，就是手里握有武器的人类制服起来也不是很难，两者的区别可能只在于那个人类能否保住自己的下巴。
以前时，AR小队接受帕斯卡的雇佣，经常去执行一些关于窃取他人资料的任务，有时是铁血的，有时不是。对付人形以外的敌人，就算是人类，也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注意点分寸就行。
所以猪哥让AR小队把这三个人绑过来的时候，小队里的几个人也觉得不是什么事儿，更何况还有汤姆森友情指导了一下什么地方人少最适合下手，连敲晕后泼凉水的功夫都省了，黑头套蒙上他们就自觉闭上嘴任凭摆布，太配合了。
把他们绑起来的小黑屋离绑架地点不远，这里大概就是猪哥指挥部的看守所，没啥现代化设施，木制的小房子，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这房子当初是汤姆逊给的图纸，用了好几层的泡沫板，隔音效果拔群，你哪怕在里面放鞭炮外面也听不见。灯泡的度数不是很高，昏昏暗暗的灯光只够你能看清对方的脸，走路不注意就可能绊个跟头。
而且当初这房子完工后，汤姆逊把许多建房用的工具都留了下来。像什么扳手、老虎夹、手锯、电钻，以及一堆各种型号的锤子，清一色摆在房间的桌子上堆成个小山。别说这几个普通人看见了腿软，连M4A1看着都觉得有点眼晕。
感觉不好的不止有M4A1。
猪哥刚说完“我们是404小队”，站在一旁的M16A1差点摔一个跟头，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了，把猪哥偷偷拉到一边。
“指挥官，你见过404小队？”
“没有啊，”猪哥仿佛天经地义般说道：“我只是听到点传说，顺便就用了。”
“啊哈哈，顺便……”M16同情的拍了拍猪哥的肩膀：“没什么，多保重吧。”
猪哥被M16拍的有点不自在：“怎么，难道404不止是传说，你见过真正的404小队？”
“没有没有没有，那应该就只是个传闻”M16连忙摆手：“只是，我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腿疼（注1）。”
说多了都是债啊。M16一点都不想听到404小队这个名字，和她有孽缘的人形实在是太多，一个是专注于总是冲上来想打断自己的腿，另一个……虽然不知道她整天笑眯眯的在想什么，但是绝对要比打断某人的腿要可怕多。尤其是404小队的队长，就像是盘旋在荒漠上空的秃鹫，或者是落在不知名墓碑上的黑乌鸦，见到了她只会有坏事和更坏的事情发生。
当然，要是说怕她们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好还是能躲就躲。像猪哥这种没事还主动招惹她们的，祈祷吧，别让404小队知道造谣的家伙是谁。
“呃啊——！”
隔壁突然传来了汤姆逊的痛苦叫喊。
“这声音很熟悉吧？”猪哥顺势说道：“还是说要她在踹你一脚才能想起来？这有点不太容易，因为我也不知道她的腿还在不在。”
“你是说……”文冰睁大了眼睛。
“没错，格里芬不要有缺陷的人形，或者是有污点的人形。有了这种人形，我们就得负责销毁，连云图一起，而且我们每次执行任务时工具都带的比较简单，所以只能采取这种……”猪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手锯来：“……比较人工的方式，你就当成，某种手工作业吧。”
的确，算你说对了，AR15在心里说道。SOP2就喜欢这种手工作业。
呼——
随后便是一阵令人肉麻的“滋滋”声。
“哦，现在要把一些部件进行销毁了。当然了，有时拆解和销毁是同时进行的，”猪哥把手搭在文冰的肩膀上说道：“都是慢慢的，一件一件的来。”
隔壁房间，汤姆逊和SOP2正在干什么呢？
她们正组装一个烤肉架来烤鸡翅。
汤姆逊会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我好惨啊”“我要找个笔来写个惨字啊”“啊那里、那里不行”这种惨叫，SOP2也会配合的发出几声冷笑。两个人一边配音一边在桌子上摆弄着一个火锅，今晚她们打算连烤加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需要汤姆逊和SOP2配合的部分里台词实在是不多，两个人都是无事生非的那种，想来想去反正这活儿那么无聊，不如就地把晚饭给解决了。
M4A1不动声色的把门关紧了一点，省的让这群人觉得人形烧熟了都是孜然味的。
猪哥终于说到了正题：“所以，我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你是在虚张声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因为你们不能杀了我们，”文冰虽然被吓得够呛，但毕竟也是在战时活下来的人，勉强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如果我们在这个指挥部的范围内失踪，那么你们格里芬就要负责。”
“或者，是我想省掉一笔干洗费，血渍好难洗的。”
“别想让我们屈服！组织会来救我们的，我相信人类人权组织会保护我们！然后，我就会把你们做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洗干净脖子受死吧，404小队！”
404小队咋这么倒霉呢，人在家中坐，莫名其妙就要去洗脖子。M16在心里嘀咕。
显然，这是一块比较难啃的骨头。他说的对，人在格里芬的地方丢了，那责任到头来还是猪哥的，所以不能弄死他。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责任不是猪哥的，猪哥也不能指挥AR小队去杀人。
而且人已经被猪哥绑来了，不能抓住不放，也不能放虎归山，所谓的骑虎难下可能就是指的现在吧。AR15耸肩，她开始就觉得把人绑来不是一个好主意，理智来说交出汤姆逊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汤姆逊作为人形居然公然殴打人类这本身也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起码你得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揍嘛。
猪哥显然早有准备，他带着一种有点微妙的笑容，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在他面前一张一张的展示。
“看看这些，很怀念吧。”
文冰仔细端详，表情越来越可怖。
“你是怎么……？”
“搞到了你们家和你们家人的照片？这个不重要，”猪哥绕到了两个跟班的身后，把双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但是，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们靠举报格里芬，拿到了很丰厚的一笔钱，回到家乡时却发现家人已经统统不在了，那该有多伤心。毕竟，能够一家团聚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事情，不是吗？”
猪哥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眼睛却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叫人感觉自己是在黑夜的坟地里，遇到一群刚刚咬过尸体的恶狼。
他轻伏在文冰的耳边，仿佛恶魔在耳语。
“——当然，团聚的方式，由你来决定。”
那一刻，AR15发觉自己才刚刚认识猪哥。
……
“哎呀，你这个小鬼怎么不喝酒啊！真是没劲，帮我把盐递过来。”
“我才不是小鬼！而且人家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呢，帕斯卡是这么告诉我的！喏，盐给你，不过不要再夹我烤的肉了。”
把文冰三人吓唬一番后，猪哥就把他们三人给放掉了。文冰经历过三战，见识过了太多没了利用价值的人被抛弃的事情，他相信人类人权组织是不可能永远保护着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懂事的闭嘴。
猪哥和其他三个人来到了“关”着汤姆逊的小黑屋，发现火锅已经开了，架子上的肉也烤的快熟了，自然不必多说的抄筷子走起。
“SOP2，不要只吃肉，要多吃蔬菜均衡营养。”M4又往火锅里下了点金针菇。
“AR15才应该多补充一些营养来发育——”
咣，一声脆响。
“啊，不好意思，装菜的托盘手滑了，SOP2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我是说，AR15你要多吃一点蔬菜，这样胸部才能……”
虽然脑袋上挨了一下却不以为然，很天真的想在重复一次禁句的SOP2被M16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快吃你的吧，烤肉都堵不上你的嘴吗？”M16边喝着威士忌边说道。
AR15挑了点菠菜放进火锅里：“为什么我们这一群人要在一个看起来就很阴森的小屋里聚在一起吃火锅？”
“稍等，鸡翅马上就烤好。”
“猪哥！我要奥尔良口味的！”
“嗯，放心吧SOP2，我已经刷过蜂蜜了。”
“算了，当我没问。”AR15又问汤姆逊：“所以，你惹的那件事情现在就算是解决了吗？”
“嗯，搞定了，你们也可以把这件事忘记了。”
“恐怕不行，汤姆森，”猪哥翻着鸡翅说道：“你得把烙印武器交上来给我保管几天。”
“你是怕我对着他们扫射吗？”汤姆逊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
“就当是给你提个醒，也能稍微让我安心点，因为我觉得你这个法外狂徒也不是不敢干出这种事情。”
“哼，知道了。”汤姆逊虽然还是很不高兴，但是很明显猪哥那个“法外狂徒”的用词很让汤姆逊觉得很舒服。
想想从第一次见到猪哥时，他作为指挥官却处处受制于手下的人形，这让AR15觉得他算不上什么值得一提的家伙。可是今天看来，几句话能让汤姆逊交出烙印武器，他是个懂得去把控人形心理的指挥官，不可小觑。
“对了，猪哥，”开心咬着肉的SOP2犬好奇的发问：“你是怎么弄到那几个人的照片的？”
AR小队其他三个人低头吃着，没有说话。因为她们知道这种事情最好别问，也最好别知道，更何况问了也不会说。就SOP2一个人傻乎乎的。
“我有个朋友是当狗仔的，让他发动关系帮我照了几张。”看吧，说也不说实话。
AR15记得猪哥不经意间说过要汤姆逊的画像去“进行人脸识别”，有这种庞大资源的人要是去当狗仔，那实在是对八卦行业热爱的太深了。
真奇怪，猪哥看上去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指挥官，可是他从不生气，从不慌张，能够掌控属下的情绪，还有着不明的资源供他使用。吓唬人类人权组织那几个狗腿时，猪哥的眼神使AR15久久难忘，能和SOP2结成很好的朋友，敢用这种非常规手段来解决麻烦。似乎越来越多的事实指向了，所谓的“平淡无奇”只是他的一个伪装而已。
伪装下的猪哥仿佛像是一团烟雾，愈是仔细观辩，愈是迷茫。
所以啊，所谓的“指挥官猪哥”。AR15紧紧盯着正在给大家夹鸡翅的那个人。
真正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注1：游戏剧情里，404小队的UMP45和HK416在已知剧情中和M16A1都有着很深的孽缘。而HK416甚至在假期时都想去抽身打断M16A1的腿（出自45语），当然还是被16哥按在了地上。
PS：昨天当了一次天选之人，合租的套件里6个房间就我一个人的房间断电了，11点多才来的电，跑了一天物业差点累吐血。所以今晚的凌晨还会有一次更新。
顺便一提，我这个人的“今天”往往定义在第二天的五点之前都算今天，因为喜欢晚上写文嘛，不过我会尽力去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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